“长卿,这就是那一把人们常说的神兵利器么?”秦三娘指了指沈默手里的鱼肠,便静下来等侯他的答复。

她自然垂下的双手攥在了一起,肢体上的表现与说出口的话语颇为不搭,多少也能看出她的内心很是矛盾,但一时半会儿犹豫不决,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小动作。

而身后的织女与她相比就要大方上许多,大大咧咧地拍了下沈默的肩。

“秀才,你骗我!你家根本不是种瓜的!你说吧,想怎么赔我……我还帮你洗衣了呢……你……”

织女的表现与之前完全不同。她在知晓沈默的身份以前,尚能用小家碧玉来形容,那这个时候嘛,就不再顾及彼此之间的称呼了,表现的有点……

对于这名爱说“可好”的针线娘子,沈默也没多想,莞尔笑道:“我沈长卿穷光蛋一个,也只有一两首词文还算拿得出手,要不等会上了甲板写一首送你,就此原谅长卿可好?”

织女听后频频点头,略显得意的瞟了一眼秦三娘。

实际上,织女此刻动了心思,只因沈长卿之名如雷贯耳,江南四地无女不知无妇不晓。

沈默的事迹经过那些走南闯北的商贩渲染,说书、好事人的宣传,如今已达到妇孺皆知的程度。

又因他与陈娘子之间的曲折离散颇具传奇色彩,便是为“沈秀才”的名声添了几道浪漫,所以无论是待字闺中的小娘子,亦或是嫁为人妇的女子,在与密友相约谈欢时,总不免提及沈长卿之名。

说他怎样风华绝代,说他如何一心一意,说他哪般拼死相护,再说他……

听说过他的人,能与人畅聊,那些没听过的,听多了以后,也能说道上两句。这么一来二去的,“沈长卿”已经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名,它成了一个符号,甚至是成为了一个人们竞相谈论的话题。

据说啊,最近天完朝廷不是要与辽人开打了么,人们开始担心会有探子渗进内地,便戏言,“看到那些异族面孔,行色诡异之人,抓住他们也不用多加审问,只问他知不知沈秀才是何人,背一背沈长卿的词文,如有不知者,准是细作没错……”

类似于这样的段子还有不少,大家虽是把它当成笑话听了,但也由此可见沈长卿到底有多受欢迎,多么受人追捧。

如今沈长卿就在眼前,他果然跟传闻里说的一样,不仅为人谦逊好相处,还……还够俊的……织女恍然间想起登船时,那名愤而离去的女子,她就是陈映容陈娘子吧?

想到这里,织女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秦三娘,再想想自己,最后又与陈娘子比了一比……

她原本光彩的眸子略显黯淡,垂下眼帘,心里悄悄怨了句老天。

……

沈默个糙汉子哪里能知晓身旁女子的复杂心思,他将鱼肠剑插进靴边袋子,偏头笑道:“秦行首,我有个兄弟对你们群芳院里的美人倾慕无比,不知可否劳驾秦娘子从中撮合一二,长卿便在此替我那弟兄先行谢过……”

秦三娘静默片刻,随后停下步子,冷眸偏视,朱唇微张,冷冰冰道:“男人通常都会把自己的事情推去兄弟身上……你方才替奴家解围,还以为你真如传闻里说的那样,没曾想,你沈长卿也没好到哪里……别急着否认!你摸过哪里,又抱过谁,你自己最清楚!你跟蔡贤一样!”秦行首说完就走,只留下沈默和织女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对方。

织女听出了她话中的重点,好奇道:“秀才,你跟她是不是有过一段?”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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