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梦中犹杀人,笑魇映春晖。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出自仇圣《男儿行》)

刀剑出鞘,马蹄声疾,酒泪飞扬,尸裹草场,热血歌一曲荡气回肠。这是多少男儿恨生不逢时的向往。或许是这向往,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使我一直在缸里坚挺。即使已经神志不清,可残留的意志一直顽强的控制着躯体不倒,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好像久远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依稀记得留下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完了,来不及告别。

终于痛楚渐渐消退,意识逐渐回归,躯壳开始有了一丝力气。我就像一具尸体,坐姿不变,一动不动。好久之后,尸体睁开眼睛,长呼了一口气,感官一一恢复。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抵如此,身体的疲软一扫而空,整个人犹如重获新生,精气神焕然一新。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倒豆子的声音,我长身而起,从缸里一跃而出。立马体会到身体的里不同之处,力量盈满有使不完的劲,身周的环境反射在脑海好像更加生动,心也更静更空灵了。

伸出手,惊讶不已,皮肤比之前光滑细腻,好像比之女人也不遑多让罢。辗转腾挪虎虎生风打了套拳,发现侵淫十几年的拳脚功夫一下多出了很多新的理解,很多生涩之处现也已经连贯汇通。

三下五去二,迅速把药汤处理干净,收拾好东西跑回家把剩下的洗髓丹藏好,激动得双手颤抖着掏出手机给小辉拨了过去。

“叫上小雪,去武场,打一场”,或许是从我抑制不住的声音里觉察到了什么,小辉并没有多问,简洁的答了句“好,马上就到。”

武场就是之前家祖的武堂,早在多年以前大集体的时候已从私有转化为公有,成了村里大家活动集会的专用场所。我们村叫石头寨,名字来源于家祖。那时村里人都姓石,家祖在此占山为王,是以为寨,曰石头寨。石头寨正后方有一大池塘,池糖堤岸是人力筑成的一块大平地,长近千米,宽六十米。武堂就建在平地上,靠水,两面环山。没落之后,大家习惯称之为武场。

武场并不是像电影里那模样,非常简陋。三间瓦房,一大两小。大的是练功房,小的分别是教习室和武库。练功房的木人桩现在依然还在,武库据说之前有很多兵器,现在大多已被变卖和遗失,留存下来的只有刀、枪、棍三种。整个平地用人高的土砖墙围起来,中间有个木材搭建而成的擂台,当年家祖常在此讲训,组织弟兄在擂台上比武。右手边有块河沙填充而成的沙地,其上布有南拳梅花桩,历经风雨不倒。右边靠房子的地方有大小石锁,从50斤到200斤不等。据说家祖奶奶当年有一护卫,能使200斤石锁并舞的虎虎生风,当真猛士也。

可惜这些英雄草莽,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化为尘埃消散不在了。只剩这破旧斑驳的武场屹立,诉说当年的铁马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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