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站起身来:“那走吧,你先去院子。我取了木剑就来。”埃文答应一声就出去了。而我则走向教堂的侧室,那里放着些平常经常用到的杂物,包括扫帚水桶等等,我和埃文平常用的木剑也放在那里。在那个小房间的最里面还放着一把剑,格鲁格先生告诉我那是将我送到这里的人留下的,一把做工精美的剑。不知道那把剑是怎么打造的,但那把剑的重量比平常的铁剑轻,而且更结实。就算很长时间没有打磨过,那把剑依旧十分锋利,寒气逼人。正因为如此,我一直把那柄剑当做自己压箱底的宝物。在前一段时间我从村里的木匠那里弄了一些木料,做了个我自认为很结实的长条木盒,把剑郑重地收在了里面,并把剑盒放到了房间的最里头。

我取了靠在墙边的木剑就转身出去与埃文会合。那两柄木剑是村里的自卫队长加夫队长给我们做的。那位长着浓密胡须的大叔是村子里剑术最高的人,也是年轻人的剑术导师。据他本人说他曾经做过王国的骑士,也驻守过边境,打过强盗。不过他是那种打开嘴就没边的人,说是健谈也好,说是好吹牛也好,总之他嘴巴里的事都要打个折扣。但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村子里唯一可以向别人传授剑术的人,我的剑术有一半是他教的,剩下的一半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他常说我这种野路子会阻碍我的进步,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我已经能跟他过上几个回合不落下风了。

夕阳挥洒的教堂院落与平时相比多了几分柔和之气,与平时“正襟危坐”那种样子有少许不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刻。平时的这个时间,我就会提起剑挥几下,埃文和艾莉娜在旁边看。或者埃文会找本书来翻翻,而艾莉娜会拿出她引以为傲的口琴吹奏两曲,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当然了,有些时候我也会要求埃文做我的对手。埃文的剑术不如我,但与他一同练习会让我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埃文也会用些小花招来弥补他剑术的不足,冷不丁的闪光之类的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总之跟他练习会很有意思。

我走到院子的中间,把木剑递给埃文。埃文微笑着接过木剑,小声说道:“那就请你多指教了。”

我笑了笑:“你别烧了我的衣服就好。”埃文没有回话,他走到我对面,将剑举到身前,摆好了架势。

“那我就先上了。”我说了一句,便挺剑向埃文的左胸刺去。

“哦,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埃文的剑牢牢把住了中线,他将剑稍微往左偏了偏,擦开了我的剑锋。同时他右脚往前一步,也逼到我身边。

我将身子微微往右侧了侧,避过了他的剑锋。埃文一击不中急忙往后一撤,在他撤的同时我双手握剑将剑锋自左下至右上撩了一下,埃文如果刚才没撤此时臂膀就肯定中剑了。我趁剑势未尽,将剑锋由撩转劈,又从右上向埃文劈去。埃文则稳了稳身形将剑往上一格,牢牢架住了我的剑。

“哟,反应挺快嘛。”我笑着说了一句。

“你倒还是老样子根本不让着我嘛。”埃文也笑了一下。

我将剑锋用力压了下来,说道:“让着你还怎么练习,我可是很认真的。”

埃文将剑一斜,我的剑锋顺着他的剑划了下去,他又撤了一步。埃文可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我,如果做这种角力吃亏的是他自己。我由于刚才把大部分力气压在了剑上,此时剑锋失了遮拦,一下子向下劈去。而埃文也抓住了这一瞬的空隙,将剑往前一递,剑锋指向我的脖颈。

“你太心急了。”埃文的剑锋停在了我的脖子前面,这么说道。而我的剑势已经尽了,如果刚才是真的搏斗的话我的脖子就多条缝了。

我叹了口气:“说的是,刚才的确是我心急了。话说回来你的反应怎么也比平常快了,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又去做什么特训了。”我直了直身子,向埃文笑了笑。

“也不能总被你追着打,总得想点办法嘛。”埃文也垂下了剑。“要不就今天就这么着吧,我们还要把炉子点上,要不然连做晚饭的火都没有。”埃文这么说道

“这怎么行,哪有你赢一个回合就撤手的,总得给我扳回来的机会吧。”我摆摆手,表示不能就这么算了。

埃文无奈地笑了一下:“那好吧,就再来两次。”

之后的一段时间埃文一直陪着我练习,但到底是我的剑术比他强,虽然第一个回合是我败了,不过后面的几次过招都是我的胜利。埃文今天没有用魔法,只是用剑跟我搏斗,自然在剑术上占不了什么上风。

“哦,又是我赢了。”我的剑指着埃文的胸口,而埃文的剑刚才被我打掉了。埃文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作弊哦。”

“这哪是作弊了,剑可是要好好拿稳的。如果被打掉,性命可就交代了。”我收起了剑,这么反驳道。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是我输了是我输了。”埃文笑着弯腰捡起了剑。就在这个时候,格鲁格先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院落篱笆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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