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心我去衙门告你!”

“赶紧去,不去你是我孙子。”

三五个家丁打扮的壮汉把围在首饰摊前的客人连推带赶的都轰走了。几息后一位一袭白衣,脚踏厚底官靴,头戴书生巾的贵公子,在十几个家丁包围的圈子里走了出来,其身体两侧是两个形影不离挎刀背剑的护卫,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跟那阴司地府的黑白无常一般,太阳穴都是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这白衣公子生的面貌还算可以,算不上多么英剧,但也算耐看,个子也不矮,手拿折扇,配的上风流倜傥四个字。只是其面容阴鸷,眼神冰冷,举手投足之间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走路更是如螃蟹一般横着走,这家伙独自在首饰摊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摸摸这里,点点那里,最后拿起一对铜簪笑道:“这对铜簪不错,本公子要了。”只不过这家伙手里拿着铜簪看似跟方思学说话,但眼睛却是色眯眯的一直盯着方媚儿。

“这位公子,您真是个识货的,这对铜簪是我祖上打造的,算起来可有小两百年了,您给十五两纹银就行。”方思学上前一步把方媚儿护在身后,对着白衣公子点头哈腰的开口说道。

那白衣公子没有说话,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随从对着方思学一瞪眼恶声恶气的说道:“真他娘的是笑话,你一对破铜簪子,三钱不值两钱的,就敢要十五两白银?你是疯了还是傻子?”

方思学马上耐心的解释道:“这位大哥您有所不知,这对铜簪真的是我家祖上打造的,我的曾祖可是前梁的宫廷匠师,还给梁武宗打造过金箭哩,这对簪子算起来也是一对古董,十五两银子真的不多!”

“半两银子也没有,我家公子买东西什么时候给过银子?”

方思学闻言愣住了暗道:“买东西不给银子?也许是人家嫌银子太重带的是银票或者金叶子吧。”

“啊,您要是没带银子也没关系,这位公子您给一片半金叶子也是一样的。”方思学赔笑道。

“我说你他娘的傻了吧,老子兄弟的意思就是白拿,白拿知道吗?不给钱,我说你真是不识抬举,这梁州城的商家多少人想献给我家公子宝贝,我家公子都不稀罕,今天拿你一对破簪子那是看的起你,你家祖坟也要冒青烟了。”白衣公子身后一位家丁头目瞪着牛眼呵斥道,身边的众家丁更是哄堂大笑。

那白衣公子闻言脸皮有点挂不住了,回头瞪了这家丁头目一眼意思是说:“你脑子烧坏了?事情可以这么做,但是不能说的这么直接,难道就不会委婉一些?”

都是家生子的下人,白衣公子的一个眼神,这家丁头目就知道错了,赶紧低下头,不敢言语半分,连哄笑的众家丁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的低头不语,老实的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这下方思学彻底明白了:“这伙人这是打算明抢啊!”

“手下的不会说话啊,银子当然得给,不过今天这天气太热了,小生想跟这位小娘子借一块手帕擦擦汗。”白衣公子阴笑着用手中的铜簪指了指方媚儿。

方媚儿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我喜欢!好了,今天本公子高兴,把另外的那件簪子取来,本公子要买了送一位佳人。”

“那您先把钱付了吧!”

“怎么?真怕本公子不给你钱?”白衣公子的眼睛眯了起来。

“方大哥,把簪子给他!”一直躺在摊子后晒太阳的钟玄此时站了起来,这位一袭白衣的家伙方思学不认识,但是钟玄却是认得的,心中苦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刚杀了他梁王府的人,这又碰到正主了,跟这梁王府算是对上了。”

这一袭白衣的年轻人正是段之行口中的吴国公,梁王陈詹凡的嫡孙陈定辕,今年十九岁,从小就是在蜜罐里长大,那家丁头目说的还真不算是假话,确确实实有许多商人想搭上陈定辕。

因为挂上梁王府的招牌,在这梁州城就算站稳脚跟了,这梁州城人口几百万,是大魏所有商人的必争之地,大魏是皇家治天下,亲王都是有实际权力的,所以梁王府是梁州城名义上最大的管理者,也是实际的三巨头之一。

这陈定辕周岁时就被封为云国公,在今年又被封为吴国公,这小子在梁州城里是恃强凌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被梁州百姓称为混世魔王,灭门祸害,想要这小子性命的可有不少,但这家伙也是聪明,出门就是众卫环绕,而且平时都是在城里转悠从不出城,所以恨得的很多,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最令人想不到是,素有贤名的梁王世子东海郡王陈祈程并不对其约束管教,相反在某种程度上很是纵容,所以这小子更是如鱼得水,活到这二十来岁大字不识几个,但浑身都是坏水。

“不能啊钟玄,这对如意铜簪还要卖了给媚儿治病呢!”

“方大哥听我的,先给他!”钟玄沉声说道。

“给,拿去吧!”方思学扭过头不情愿的把另一只铜簪递给了陈定辕。

陈定辕却是没有伸手接过,而是一脸阴狠的对着方思学一字一顿的道:“在梁州城里,我陈定辕看中的东西还没人敢拒绝,你小子是第一个!今天本公爷不高兴了,现在站着给我这铜簪子可不成,给我跪下举着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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