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山庄西侧某处宴客厅,此刻已是月色高悬。
为了向沐云溪等人赔罪,独孤彦荣代墨羽在此处摆下宴席,招待刚从地牢里出来的一行人。
“沐宗主,今日公孙牧那个莽夫错将几位抓进牢中,我代我家城主在这儿向几位赔罪了。”彦荣起身举起酒杯,向沐云溪敬酒。
沐云溪端起酒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沐云溪说:“是我们当时没向公孙先生说明来意,引来了不必要的误会。毕竟他也是为了保护独孤小姐嘛。”
杯盏来回之间,不多一会儿,彦荣已经好几杯酒下肚。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他感觉有些架不住了,心中暗骂公孙牧这个莽夫怎么还没把城主叫来,自己这点小酒量可撑不了多久。
刚放下杯子歇了口气,那边又一个杯子递了过来。彦荣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接着喝呗!
酒水过喉而入,那种灼烧感让他甚是难受,只能在心里祈祷公孙牧和墨羽快些来,不然他的酒量哪里是这些习武之人的对手。
好在他刚艰难地咽下这口酒,墨羽随后便进门来了。
一进门见宴席已经开始,墨羽立马拱手赔罪:“诸位不好意思,庄中有些事来晚了。”借着双手的遮掩,墨羽打量着席上的这几个人。
第一眼他的视线便汇聚在了叶菱轩身上。
果然就如江湖传言的那样,是个倾世佳人。只可惜眉宇间那如寒霜般的气势,让墨羽不禁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心里本打着的一些小算盘,可能也只好作罢。
目光转到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看样子这人应该就是公孙牧所说的寒江城宗主沐云溪了。看那举手投足间,确有一种不凡的气势,看来江湖传闻并非胡编乱造。就是不知道他的武功是不是也像江湖上传说的那般出神入化。
粗略打量完沐云溪,墨羽又向在座的人赔罪:“之前府中之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的诸位。我在这里向诸位赔罪了。”
在他说话间,沐云溪也在打量着这位名声远播中原的天湖城城主独孤墨羽。
此人果如江湖传言那般,眉目间英气逼人,那一双深黑的瞳孔透出一种似乎能看穿一切的魔力,举手投足间则是一种老练与沉稳。
即便此刻面前的是威震中原武林的寒江城城主,他看上去也是心绪如常,未有一丝波澜。想来若不是有这般气场,又怎能如此年纪就在这风雨变幻的大漠中稳住被他父亲带向飘摇的独孤家。
目光流转间,沐云溪发现此人竟留意到了他。两人目光交错,虽只有短暂一瞬,但在旁人不可觉察之处,二人却好似刀光剑影的较量了一番。
沐云溪浅浅笑意浮上嘴角,起身来向墨羽解释:“当时是我们未解释清楚,让公孙先生误以为我们要对独孤小姐不利,这才对我们动手的,独孤城主不必赔罪。”
可墨羽却说:“这实乃府上之人愚钝,冒犯各位,过后我一定严加责罚。”
“独孤城主手下能有如此忠心不二之人,实在让沐某羡慕不已。如此忠厚之人,城主万万不可因为我们这帮外人就施加责罚。”
沐云溪这话一旁的郁清听着像是在说他不够忠心一般,便小声嘀咕道:“这意思是我们不够忠心喽。”
不料却被一旁的人听了个真真切切,墨羽手下的人更是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弄得郁清刹时间是面红耳赤,巴不得找个地缝赶紧转进去。
墨羽笑言:“沐宗主何必羡慕,你手下的人对你看来也是忠心可鉴啊!”
沐云溪略显尴尬地陪笑两声,回头看着此刻面红耳赤,咬着酒杯低头不语的郁清,眼神中似有责备之意。
郁清像是嗅到了杀气,抬头便看见自家宗主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顿才能解气的样子,定是在责怪自己不该把在家里那随心而言的性子带到这里来。
要不是墨羽及时绕开了话题,郁清觉得自家宗主非把自己瞪到桌子底下去不可。
墨羽如同老友一般轻拍着沐云溪的肩膀邀他一同落座。
“今日有幸能见到沐宗主,我定要与沐宗主再饮一杯。”说完便让彦荣过来倒酒。
可彦荣这酒壶刚伸过来往墨羽的酒杯里倒了一小点酒,就被墨羽一把推开了。
墨羽将杯中往地上一倒,责问道:“你怎么拿这种酒招待贵客?”
彦荣当时就惊了,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他不禁在心里问,不用这酒用什么酒。
没想到他还没反应过来,墨羽又冲他吼道:“还不快去把庄上最好的酒拿上来。”
这下彦荣真的是完全傻眼了,他手上拿着的这个不就是庄里最好的酒吗?难不成庄里还有什么更好的酒他不知道?
彦荣想开口问,可这一个字都还没吐出来呢,又被墨羽给堵了回来。
“还不快去!”墨羽那样子让彦荣直接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谁假扮的,完全失了以往的沉稳,看着倒像是个路边酒坛叫嚣的酒肉粗汉。
可彦荣哪里知道什么好酒啊,叫他去拿,他拿回来的还不就是他手里的这酒。只能尴尬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在哪儿。”
就连一边的沐云溪也帮着他说:“独孤城主不用劳烦了,这酒挺好的。”
可墨羽依旧不依不饶,像个土财主似的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去叫公孙牧把我的酒拿来。”
虽然沐云溪他们一个劲地说着不必劳烦,可是看墨羽执着的样子,他手下的人哪敢不听啊。
若是不听,弄不好现在还是个人,晚上就成后院那几匹恶狼的晚饭了。
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是麻溜地就跑去找公孙牧了,留下彦荣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以。
此时的独孤彦荣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他真的搞不清楚墨羽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只能等着公孙牧来了才能见分晓了。
在等公孙牧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将就着原来的酒聊起了沐云溪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江湖传说。
墨羽与沐云溪对饮一杯后问:“听闻沐宗主当年在武林大会上是一人就打败了各派高手,是真有其事吗?”墨羽从没有去过中原,关于那场沐云溪名震江湖的武林大会他也全都是道听途说的。
沐云溪倒是挺谦虚的,他告诉墨羽:“是各派高手见我是后生晚辈,便都让了我些。若是公平对决,我未必能占到便宜。”
墨羽笑道:“沐宗主真是太谦虚了!我可是听说你还打败了当时号称剑法奇才的凌云山庄少庄主上官瑜。他可是出了名的争强好胜,定不会让你吧。”
听了这话,沐云溪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应答。只能回头看看一旁的上官瑜,他知道以这家伙的脾气,听了墨羽这话定是会忍不住的。
事实也确如沐云溪所想,上官瑜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当即便扒开挡在两人之间的沐云溪,义正言辞地问墨羽:“你怎么知道我没让他?”
闻言,墨羽大惊。
没想到今日除了寒江城的沐云溪和叶菱轩,还能见到中原剑法正宗的凌云山庄少庄主上官瑜。
墨羽立马又斟满一杯酒,敬上官瑜道:“没想到这位就是凌云山庄的上官公子,真是失敬失敬!在下自罚一杯。”
上官瑜出人意料地竟没和他纠缠自己当初是怎么输给沐云溪的这个问题。反倒举起酒杯回敬道:“听闻独孤城主剑法了得,有机会还望能切磋一番。”
能和凌云山庄少庄主切磋剑法,墨羽心里自然是挺高兴的,但是嘴上还是得客套一番,“能够讨教凌云山庄的剑法,实在是在下的荣幸!来,我敬上官公子一杯。”两人一同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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