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何在?”赑屃放下了顾虑,昂首大吼起来。它的巨口如箕,一排排尖牙像根根长钉,闪着点点寒光。

感受到赑屃的威胁,刚站起来的罗家辉连忙高高举起玳瑁甲片,连连喊道:“请柬在这里!在这里!我有请柬,有请柬。”

赑屃大眼框里不成比例的小眼闪出一道绿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甲片上。倾刻间,光滑的玳瑁上就泛出氤氲的灵气。

它点了点头,脖子一伸,一口咬住甲片,毫不费力地从罗家辉手里夺了下来,咔呲呲两声,就嚼得粉碎,一竖脖子吞了下去。

点点蓝光没差赑屃长长的脖子逶迤而下,它满意晃着脑袋,平和地说道:“是真请柬。好了,既然你有请柬,就可以带他们进去……”

话未说完,赑屃突然回过神来,猛地瞪大了眼。它张开爪子,伸出全部四根利趾。然后它低下头,先收起了一根利趾。它转着眼睛,在面前的几个小东西和自己民的利趾间逡巡了几个来回,确认了利趾和小东西一一对应。

接着它看了眼罗家辉,收起了一根利趾;又看了眼左鸿烈,又收起了一根。可是怎么还有一根伸在外面呢?赑屃不由变得烦躁起来。它恼火地一挥爪子,利趾如钢钎一样扎进了土地里。虽然眼里看不见了,可心里却像有根刺一样,赑屃痛苦地昂头吼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一时之间,罗家辉满头雾水,不明白赑屃发什么疯,可是它疯狂的吼声却真的吓到他了。他顾不得在林琳面前保持风度,也顾不上鄙视左鸿烈这个小警探。他一提脚一迈步,他的影子和赑屃脖子的影子一接触,然后影子像蛇一样的扭动拉伸,罗家辉就闪到了十米开外,到了左鸿烈、林琳的身后。他缩着脑袋,吞咽了几口唾沫,眼睛四处瞅着,找寻着能躲避的地方。

左鸿烈拉着林琳的胳膊,向旁边移了几步,横着站在罗家辉和赑屃之间。林琳左枪右剑,从眼角瞥向两侧,低声道:“怎么回事?这就是罗家辉说的北新桥龙府吗?他不是来赴宴的吗?怎么那只守门的赑屃不让他进去呢?”

左鸿烈却张开嘴,露出满口牙,幸灾乐祸地笑道:“罗家辉够倒霉的!嘿嘿!赔了……”

林琳满心疑虑,却强忍着没有回头,只是狠狠地踩了下左鸿烈的脚。这一脚下去,左鸿烈立即疼得呲牙咧嘴。脚上传来触感,林琳才醒悟,她现在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不等左鸿烈向林琳解释,就见赑屃的利趾像长剑一样撩起,在空地上留下伤疤一样的凹痕。它两只绿眼盯向小东西们,咬着牙,嗡声嗡气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有一张请柬,却有三个人?一张请柬只能进两个人,你们怎么有三个人?两个和三个是不一样的,你们是在嘲笑我不识数吗?”

赑屃确实不太识数,更别提数学了。他甚至数不清自己有几个兄弟,更别提龙府有多少灵兽了。这也不能怪它,它背了几万几十万石碑,却都是些文章、经文、道箓,没有一个碑是关于数学的。

不太识数,数不到九,几乎不会加减等等,这些都成了赑屃的耻辱。现在,这三个人正踩在它的痛脚上,刺激了它的敏感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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