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四个了,第四个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她的女儿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阿水的住处,刘刚跑了进来。“曹家出事了,青天白日又死了一个。”
萧城几人听闻立刻冲了出去。本就不大的院子现在却是围满了人,她女儿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周围拿出相机装模作样地拍了几张照片。
“活不下去了,我一家本是四口人,前些年死了两个弟弟,现在连娘也死了,这叫我怎么活啊,我还不如撞墙死了,好去下面一家团聚。”
村民见姑娘要轻生便一把拉住,其中一位大妈劝道:“我家还不是一样,我的儿子和老头去年全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闺女听我一句劝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跟我走,去我家住,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闺女一样疼爱。我们好好过日子。”
年轻女孩子一听,心有所触,扑进大妈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声凄厉,惨断人肠。折腾了许久,这里才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血气染红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子。残月如血,望见的人心里冰凉。
月光的阴影下,萧城独自一人正想着心事,周围搬了一个凳子坐到萧城旁边。
“你有什么想法吗?”
萧城自嘲一笑道:“毫无头绪,也许我们过不了这关了。”
“没事,至少我们努力过了,努力了就不要有遗憾,就算面对死亡也不能哭哭啼啼的,要像个男子汉死得坚强有尊严。”周围淡淡地说道。
“你倒是想得很开,和你一比,我反倒洒脱不起来。”萧城感慨道,“我有预感,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死去。”
迷雾将月光遮住,谢进搂着他八岁的小儿子嘱咐道:“别怕,你藏到地窖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出来,知道吗?”
谢进将床搬开,手下飞快地摸索着,接着他打开一个暗格小心地将儿子放了下去。房间很黑没有光亮,他的眼睛湿润了,也许过了今晚,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他再次将床移到原位。他被奇怪的声响连续惊扰了几天。譬如,窗子上发出雨水击打玻璃的声音,可是夏季天气干燥晴朗,外面根本就没有下雨。楼上发出踢踏踢踏走路的响声,可是家中只有他和儿子两个人。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忽然,房间内传来翻报纸的沙沙声,他的喉咙动了几下,他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慌与不安。他贴着墙壁一步步往门外走去,他企图将这只鬼引到外面。
“打不开,怎么会打不开呢!门锁前两天不是坏了吗?”
他拼命转动门把手,哐当,门把手脱落掉在了地上,门依然锁得死死的。
这时,谢进眼中的光芒渐渐萎靡。他笨拙地转过身朝着木床走了过去,他如同被操控了一般,乖乖地躺下去不动了,眼睛惊恐的直直地凝视着天花板,被操控不代表就没有意识,屋内的灯光一闪一闪,他看见那只鬼狞笑着倒吊在天花板上。这只鬼全身黑如焦炭,见到这一幕谢进的瞳孔猛地一缩。鬼不紧不慢地从墙上爬了下来,来到床边,伸出的手指细细尖尖,像枯树枝,轻轻一划,他薄薄的皮肤就裂开了一条缝,拨皮开始了,短短几秒,整张人皮就剥落了,而鲜活的肉体还在抽搐着,如同砧板上被剁了头的却还在甩尾跳动的鱼。
萧城没有坐以待毙,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引蛇出洞。李新语和钱亚伦分别使用了一张夜视符,他们正赶往孙国盛的家里。
白天孙国盛不知去向,一到晚上他就出现。身为副村长的他,傅老死了他也没去慰问一下,甚至大白天曹家死了一个人,他也没出现。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至少他的身上有疑点。萧城对有疑点的事物向来都是刨根问底,否者不会善罢甘休。
厚厚的水泥墙能困住人却困不住人的心。翔子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从裤袋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
“镜子,镜子,我该怎么办?我看我是回不去了。虽然这里的人很冷血,可是熊老爹对自己是真的好。他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在别人面前,他也总是护着我。我知道熊老爹是怕我出事,可是我的良心却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
翔子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地从房里溜了出来,经过熊老爹的房门口,翔子清楚的听到阿爹如雷的鼾声。
“阿爹,对不起,我必须告诉他们真相。”他弯着腰沿着墙根儿小心地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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