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臧霸被众人抬回营帐之中,所有泰山兵马尽皆怨声载道,愤恨不已。

还好,尹礼似乎看出了什么,故而极力让孙观和吴敦二人压制泰山兵的情绪,才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不久后,臧霸缓缓醒来。看着眼前的尹礼,费劲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尹礼屏退旁人,低声问臧霸道,“大哥,主公今日突然暴怒,痛责于你,小弟小弟斗胆揣测,可是用的苦肉计?”

“咝”

臧霸又惊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瞅了瞅周围,发觉并无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贤弟如何看出来的?”

尹礼闻言,基本确定就是如此了,心中释然道,“主公麾下两大亲卫统领,何时曾做过这样的刑罚之事。且刚刚离开校场时,黄狮对吾等密言,说大哥无事。小弟就觉得有些蹊跷了。适才观大哥的伤势,看起来可怕,其实虽有皮肉之苦,却无内伤之忧。更何况,主公乃明智之人,向来对大哥亲善,又岂会在此大战之时,对麾下大将妄下杀手?所以,小弟估计,是大哥和主公定下了苦肉之计,许是要赚城外的袁军。”

臧霸欣慰的笑了笑道,“贤弟所言不差。吾正缺一机警之人,前往城外敌营中献诈降书。不知贤弟可愿走上一遭?”

尹礼拱手郑重的道,“大哥放心,小弟自当从命。”

臧霸点了点头,吩咐尹礼拿过纸笔,就在卧榻之上,写了一封信,交予尹礼。

尹礼小心的收好,然后对臧霸道,“小弟今晚便偷出城去,送这诈降书。”

臧霸长吁一口气,忽然严肃的道,“且去把孙观和吴敦叫来。”

尹礼明白臧霸的意思,随即起身而出。

过了一会,孙观和吴敦气鼓鼓的进来了。刚来到臧霸身旁,孙观就恨声道,“主公昨日还是满面春光,今日却忽然怒责大哥,这如此反复无常,要我等今后如何效命?”

吴敦比孙观还要极端,亦是愤愤不平的道,“就是!大哥又为了他好,他却不领情,还对大哥下此毒手。大哥,咱们不干了!收拾人马回泰山去。只要咱们谨守泰山,即便他有数万兵马,也拿咱们无计可施。更何况,他现在还大敌当前,我等”

说到这,吴敦不敢继续了。因为他看到臧霸正黑着脸瞅着自己。

臧霸盯着他们瞪了一会,继而正色道,“尔等记住,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有任何对主公不敬的言语。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了!”

“诺!”

孙观和吴敦忙不迭的拱手答应,不敢有丝毫违抗。

看着这俩货老实了许多,臧霸这才缓声道,“吾有机密之事让尹礼去办。你二人且看顾好麾下兵马,切不可出任何问题。过几天,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大哥,什么大事,能提前告诉小弟吗?”孙观试探着问道。

“尔等不用多问,到时便知。”臧霸淡淡的道,“吾累了,要歇息一下。二位贤弟快去整顿军务吧。”

“这”孙观和吴敦相视一眼,只得无奈的拱手对臧霸施礼应诺,一起离去。

臧霸忍着背上的剧痛,趴在榻上,脑子里一阵迷糊,不久便睡着了。但他的身子却在不停的抖动,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激动。

当夜子时刚过,平原城一片死寂。

一个人影沿着北面城墙,顺绳索而下,不久后便到达了地面。

其人脚步奇快,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约一刻钟之后,这个人影就来到了袁军大营外。他毫不畏惧的亮出身形,让守军发现。

“什么人!??!”

袁军大喝道,弓弩齐齐指向来人。

“在下有机密要事,求见贵军主将,还请通报!”人影非常镇定的道。

“机密事?汝乃何人?”守军警惕的问道。

“在下乃泰山兵主帅臧霸将军麾下,偏将军尹礼!”

“啊?!”守军有些惊诧。但很快的,便大声道,“汝且伏于地上,不得妄动!”

“你”尹礼有些发怒,但却无可奈何,只得遵命照办。

袁军的营门,缓缓打开。两名袁军士卒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手持兵器缓步走到尹礼身边,然后一左一右制住了尹礼,近乎连拉带拽的把他拖进了袁军大营。

“报”

马延正在营帐中睡得一塌糊涂,被这猛然的一声动静弄得惊醒而起。

“混账东西!”马延怒骂道,“打扰本将休息,尔等不想要脑袋了吗?”

账外一个声音颤颤巍巍的道,“回回禀将军,巡营兵马刚刚抓到一名奸细,自称是泰山兵偏将尹礼,说有机密要事,来求见将军。”

“什么他妈的泰山兵?谁叫尹礼?老子不认得!拉下去”马延骂骂咧咧的道,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事情。本来想说拉下去砍了的,却生生换了口吻道,“且慢,把他带来见吾!记住,好好搜一搜!”

“诺!”

马延之所以突然改变了态度,那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己方细作传来的消息。

没错,平原城确实曾经进行过一番彻查,但还是有袁军探子的漏网之鱼。这些人潜伏在平原城内,静静等待着时机。

当马延率兵来到之后,细作就开始试图向外传递消息。但因为城内盘查甚严,所以细作一直没有机会和城外的袁军取得联系。直到今天下午,细作才在平原兵马稍微“分心”的情况下,传出了消息,言田辰痛打了泰山兵主将臧霸,并险些将其斩杀。现在平原城内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尤其是泰山兵所部,隐隐有哗变之状。

如今,一个自称泰山兵将领的人,偷偷来见马延,不得不让他有些意动。

很快的,两名亲兵押着一名灰头土脸的人进到了营帐之内。借着账内的火烛之光,马延先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人。

只见他面有怒色,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满是尘土,中等身材,体格强壮,一看就不是个易与之辈。

一名亲兵拱手对马延道,“启禀将军,属下等已经对此人搜身,并未有任何发现。”

马延点了点头,端坐在主位上,轻蔑的道,“尔乃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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