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爷以前的对手突然变成战友,难言的激动挂在家丁的脸上。
路鸣一脸兴奋,高兴地说:“弟兄们,走,跟着游击队打鬼子。
张一真拉起路鸣的手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牵马的一帮家丁,他们小声说着话,渐渐的,他们提高了嗓门,甚至出现了争吵的声音。
张一真听着那杂乱的声音,回头看一眼,这帮家丁晃动着膀子,大大咧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知道高老爷的家丁虽然穷苦出身,可欺负起自己人来也不手软,他觉得有必要提个醒,给这帮家丁敲下警钟。
“同志们,静一静,行军不要讲话,在进入驻地之前你们要有吃苦的准备,这里不比高老爷家,有暖和的屋子,吃喝不愁,我们这里条件艰苦,吃了上顿也许就没下顿,住的更差,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还没有住的地方,一会儿你们要自己动手,砍树枝,割芦苇,搭草棚,
我们这里的人,吃苦受罪,夏天热汗淋漓,冬天踏雪卧冰,只为打跑小鬼子,过上安宁的生活。要想打胜仗,纪律是保证,八路军游击队有铁的纪律,你们思想里要有个准备,想留下来的跟我走,不想留的,可以马上回去,我手里没有钱,不能给你们发路费,不过,现在想走是自由的,可一旦加入了鹰击队,偷着走就是逃兵,必将严惩,请大家好好想一下,给我个回答。”
家丁们小声地商量着,突然有人说道:“我们都是穷苦人,受够了鬼子伪军的气,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们恨透了这帮畜生,不打跑小鬼子,整天提着心,就算回到家里,也是东躲西藏,就是饿不死,说不定也会被小鬼子弄死,倒不如跟着游击队,杀鬼子,打伪军,就是死,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值!”
张一真满意地点点头,带领着这帮家丁来到前寺,连夜将他们分配到各排组,从家丁,民兵,鹰击队员里面,挑选出精干的小伙子,组成了自己的骑兵部队,任命路鸣为骑兵队长。
那间被小鬼子炸毁的小屋重新搭建起来,那张宝贵的小桌子只剩下桌面和两条腿,张一真亲自动手,弄来两根棍子,钉上几颗钉子,将桌子支起来,看着小桌子,他满意地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有这张破桌子,可以写写字,坐在桌前可以思考一些问题,生气的时候可以拍一下,缓解一下情绪。
看一眼四面透风的小屋子,轻轻地拍拍的桌面,抬头看到挂在墙角的望远境,张一真倒觉得这间破屋真像指挥所了。
明亮的月光下,游击队员来来往往忙着砍树割芦苇,为新队员搭最简单的草棚,他们说着笑着,张一真带头唱起了他唱过百遍的歌曲: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唱着唱着,他眼里流下了热泪,眼前浮现出英勇的陈团长,浮现出抡起大刀,奋勇杀敌的战友。
他突然想到了李紫蕊,心头不由一紧,痛苦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李紫蕊深爱着武江,可武江牺牲了,他心里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向李紫蕊交待。
第二天,太阳刚压树梢,马三骑马飞奔而来,这匹黑马刚进入芦苇荡,马三突然跳下马来。
虎子见到马三,高兴地叫一声三哥,快步跑过来,他跑得开心,脚一滑,摔了一个跟头。
虎了趴在地上不起来,用手扬着雪,望着三哥笑。
马三紧走几步,来到虎子面前,一把将虎子拉起来,笑着说:“坏小子,摔倒了不会自个爬起来,还等三哥,要是把三哥换成小鬼子,我看你小子一下跳起来,比兔子跑得还快。”
虎子紧紧地拉着马三的手,盯着马三的黄眼珠,撇撇嘴,不服气地说:“见到小鬼子我可不这么慌张,更不会摔跤,看到三哥,我高兴,一高兴没防备,就摔倒了呗。”
马三拍了拍虎子的小脑瓜,哼了一声:“高兴个屁,你三哥可是马半仙,能看到你心里去,我知道你现在想啥,信不信?”
“不信,你说说我心里想啥,如果说对了,我有秘密告诉你。”
马三笑了,一边走一边说:“小孩子嘴都馋,你和冬冬都想好吃的,这可骗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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