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卡蜜拉姐姐,他们也就是开个玩笑。”
事实上索菲娅是能够理解这些孤独的哨兵的心情的,毕竟要放到过去,对于自己这副身体,她也会说出一些“三年血赚,死刑不亏”之类的骚话。但玩笑终归是玩笑,大部分人还是会遵循内心的道德准则。
索菲娅其实挺同情他们的,为帝国守边,却也被帝国所抛弃。那个年轻人没有幻想过轻剑快马,花前月下。但她知道哪些慌张的步伐,风吹日晒的身影,才是属于更多人的青春。他们的人生绝对谈不上精彩,但同样值得尊敬。
“索菲娅,你还小,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我今天必须这没做,对这帮人心慈手软,难保他们不会得寸进尺。”卡蜜拉从小在白港城的贫民窟长大,她虽然同情那儿的穷人,但她知道平穷实则是滋生犯罪的温床,白港有着整个中庭最大的贫民窟,却也因此拥有着规模最大的盗贼工会。
“卡蜜拉姐姐,我们不该以最恶毒的心思揣度他人,他们是戍边的帝国军人,他们也曾梦想着能够建功立业,率土封疆。”索菲娅轻轻地说着,眉毛微皱,这是旅途中,她第一次反对卡蜜拉。
“卡蜜拉,等父亲当上了骑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个高大和蔼的身影在卡蜜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他的父亲也曾是一名帝国的军人,但最后却死在了一场动乱之中。也许索菲娅说得不错,每一个参军的年轻人,都曾梦想过有朝一日骑着高头大马,凯旋归来。只可惜他们不明白,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动乱了,即使他们再优秀也很难晋升了。因为和平岁月里,晋升依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贵族的纽带。他们都是恪尽职守的傻子。
卡蜜拉的眼角缓缓地留下了泪水,混乱的盗贼工会反而是最公平的。
“对不起,索菲娅,是我错了。”自从加入盗贼工会之后,卡蜜拉只向自己的老师夜莺道过谦。
“不不不,错的是我,卡蜜拉小姐并没有说错,我刚才所说的其实是我的真实想法。但此刻……”杰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索菲娅小姐,对不起,您确实应该用最恶毒的心思揣度我。您是真正的贵族,而我则是堕落的恶魔,我放弃了曾经的信仰。”
“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贵族。”索菲娅轻轻地叹息道,“大家巡山了一天应该累了吧,为了答谢罗杰先生的款待,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索菲娅此刻选择了一首很老的歌,曾经在远山她没有敢唱出来,但此刻她知道这首歌是这些人最好的疗养品。这首歌就是《心若在,梦就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下岗的国企工人和被帝国抛弃的戍边战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着相同的精神诉求。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索菲娅自然没有那种浑厚的嗓音,也唱不出那种人生豪迈的感觉,但这些戍边的哨兵们,却依旧沉浸在了歌声中,他们盘坐在草席上,眼眶渐渐地湿润了。曾经的种种往事也浮上心头。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致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一曲终了,这些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却哭得泣不成声。
老罗杰依靠在哨塔上,月光下,他布面皱纹眼角的泪光显得更加晶莹了。
曾经他是和很多安第斯人一样,追随着塔罗斯,建立了一个统一和平的行省,他也成为了一名帝国的青铜骑士,但现在戍边十年,他却依旧还是一个青铜骑士。
但此刻的他却不愿意去抱怨什么,这世上有着太多的无名英雄了,曾经那个女武神般璀璨的骑士团长安娜,现在又有几个人能想起呢,更别说自己了。
“也许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清苦但却安逸。”老罗杰看着这座自己守望了十年的哨塔,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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