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快步出了军营,乘火龙驹风驰电掣般往国相府而去,健步如飞,黑夜中火把照耀之下,好似一团烈火,熊熊燃烧,金乌横空,周仓张猛二人奋力策马,千般力气,却也是难以企及,反而距离越拉越远,二人对视一眼,只好无奈的吊在后方,任许烈离去。
行至国相府,许烈一跃下马,马鞭瞬间仍给来迎的门仆,一步跨上台阶,便往内院跑去。
“呼呼……呼呼……”多日行军,又刚刚指挥了一场大战,自是疲惫,加之方才跑得太过着急,许烈竟是有些喘气不及。
行至熟悉的院中,许烈这才放缓步子,看着那院里房屋中依旧星星亮着的灯火,不由得有些迟疑,好似“近乡情更怯”那般感受。
止住门口欲要行礼的婢子,许烈轻轻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药味,这段日子来,许烈已是闻第二次了。
凝神一看,只见自己那位师娘正坐在榻前,遥遥地望着自己这边,面容苦涩,许烈不由得心中一痛。静静走上前去,许烈轻声唤道:“师娘……”
卢夫人点点头,随即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睡下的卢植,而后示意许烈去外面说话,许烈会意,身子前倾,看了卢植一眼,见其睡意沉稳,心中定了一定,遂转身往外走去。
许烈与卢夫人走到旁边屋子,二人相对而坐,甫一坐下,许烈便有些着急地问道:“师娘,老师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虽然陈到已经说过了,但是许烈还是想听眼前这位双目红红的师娘亲口告诉自己。
卢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大夫说他本身就忧思过度,加之积劳成疾,是以沉疴淤积,非短时间药物可以医治。”
话音一顿,接着说道:“如果不能去除心病以及闲适静养,恐怕这次便是好了,也……也活不了多久……”
卢夫人声音越说越是悲怆,本就是感性之人,此时红红的双目之中,泪水盈眶,已有将落未落之状。
许烈闻得“心病”之言,心中已有三分猜测,遂试探着说道:“师娘,老师的心病是?”
“还能是什么?自从来了沛国,便时不时说着天子遭难的事,说自己枉为七尺男儿,自夸学究精妙,却终究顾不得天子,只能白白看着贼子弑君,扰乱天下。呜呜……”卢夫人悲从中来,已然哭出了声。
卢夫人这般一说,许烈反而心中安了一些心了,起身走到卢夫人身边,单膝跪下,一边顺着卢夫人的被,一边说道:“师娘放心,我能去掉老师的心病!”
卢夫人正悲怆间,闻言抬头,正见许烈认真的神色,不相信地质疑道:“当真?”
“当真!”许烈一笑:“我此番去徐州之前已然在办一件事,正好可以去除老师的心病。其实,为人弟子者,又岂能不知老师心意?只不过人力有时而穷,我虽自认还算有些本事,却也没有移山倒海,脚踏虚空之能,前番日子,纵有其心,却无其力。师娘放心,今日老师既已睡下,我明日一早前来,定能解老师之忧!”
许烈言语虽柔,然而久居上位,却是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一言九鼎,令人信服”的精气,卢夫人一听,心中竟是也宽了几分。
“好了,师娘且莫再伤心了,好生休息吧。明日老师烦忧一解,定然还要师娘多加照顾,莫要到时候,老师身子好了,你却又病倒了。”许烈缓缓将卢夫人搀扶起来,抚出房间,让人送他下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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