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襄阳城风景如画,远在天边的太阳荡着红光,照落在看起来非常坚固,高不可攀的围墙上,盖过了原先由石砖砌成的颜色,一排干枯之色,此时却变得有些耀眼起来。
夕阳红胜火,而城内的人,不论做着小本生意还是出门买东西的,都陆续收拾着行囊,熙熙攘攘地各回各家,各找自己老娘了。
而有不少摆着地摊的人,脸上显得很是难看,却无一人敢说出声来,哪怕是抱怨一句,也实在是不敢呐。
马家大少爷的养宠,就在不久前,又跑出来闹事了,也不知这头畜牲莫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不然这这些年来不愿呆在不愁吃喝的家里,溜出干啥来了?这附近也没啥母狗啊,隔三差五的。
瞅着满地都是可用的物品,被踩成得满是鞋印,而一个身灰色道袍留着长须,看起来年纪挺大且灰白头发老年之人,眉尖稍皱一副所有所思的样子。
看样子好像是初到这里的外乡人,不明所以看着一片狼迹,不禁摇头叹息,随后弯腰拣起脚下的一双布鞋,接着轻轻拍去看起来手工不错的鞋身,两只都沾着灰尘。
心想感慨道,比上穿着草根编织而成的鞋子,看起来舒服多了,怎么就无人看见呢。
一位中年百姓走来遇见这位气质不凡,还穿着长袍的老人,以为是哪里来的道长,笑道:“这双鞋的码子,和您老看起来有点不衬啊,是想要拿去送给家人的?”
身穿长得都拖到地上的道袍老人摇头,“老夫身为道人,何来家人之说?要说真有的话,也只能是落雨观那帮徒儿们。”
老人沉吟片刻,便道:“你左手有伤旧痕,已经落下多年之久了,我劝你啊,别太过辛劳。”
中年百姓听闻,不由一脸藏不住的惊讶之色,方才不知道还以为是那里来的江湖骗子,要在这儿扎根骗吃骗喝呢。
却没想这刚才一往他走来,这长胡子老道便知道自己多年也没全痊愈的伤痕。这可算是一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从来没跟人提起过的。连家人都不晓得,这事他藏得极严,自认为平时都没露出丁点端疑来啊。中年百姓偷偷上下打量着长袍老道,仿佛在看一件真奇宝物。
老道人对此也习以为常,见多不怪,自认为都这个年纪了就不无事搬弄生非惹人记恨,不然别人多看你几眼就得一掌把人劈死啊。
老道好似融入了民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丈势凌人反而使人增添了几分好感。
而落山观,已是长存了几百年传承之久,虽然不比武当山,空鸣寺庙大有名气。可多多少少有人知道它存在,但近些年来,整座江湖中却听不到任何关于落山观的音讯,人们都认为它已经落寞了。
想当年落山观高峰时期,可有着很大有名气呢,丝毫不夸张的说,可谓扬名四海,路人皆知。各地方的人都慕名来落山观,亲身目睹着这百年来的风采。
中年人心中诸多疑问却不敢讨问,心间一股谜团只缩成了一句问话,小心翼翼道:“您是从落魂山里出来的高人前辈……那是可有什么凭证?”
道袍老人没答复,拍完了布鞋上的灰尘,便递给那名中年百姓,后者却有些迟疑了一下,这才才接过布鞋。
低头看着布鞋,抬头时人却没了踪影,这一切太过玄乎,中年百姓很深打颤地四下张望,却看不见那老道的身影。
“真是白日见鬼了,呸,是见了活神仙……”中年人似乎感到一股寒风彻骨的吹打着全身,牙哆嗦地打颤着,一刻不敢再逗留,便脚底抹油地离开了这地方。
然而这四周并无什么阴风阵阵,一切只是那百姓的心中做怪罢了。
贞奉子是落山观的当任观主,老似爷爷辈的人,但实际年龄只怕还要多上几辈,这么一个老不死的怪物如今又现世了,几十年闭关却因何事悄然出现在襄阳城中,而这只是贞奉子老道的一个神魂而已,所幸那百姓不看地上,不然非吓得当场骂娘不可呢。
此时天色早已昏暗模糊不清,襄阳城的各个房屋内都灯火通明,马家早已关上大门,院内飘荡着酒肉香味,隐约能听见一座房屋里,传来一几声轻女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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