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策马扬鞭,来到一座湖水边上,言于伯眺望平静却对此时的场景,有些不应景的湖心。
不对,不是有些,是真他娘的扼杀了这幅美丽的风光秀景了。
“你们的家确定住在这儿?”
他对着鸡阪的两个孩子问道,却无人回应,两人皆是哭得眼睛通红,不过只是抽泣着,比原先在京城里的哭声少了许多。
细想也觉得情有可原,家中的唯一柱台突然之间就遭遇毒害死去,轮谁都经不起这巨大的压力,更何况父亲就惨死在眼前,自己却根本无力回天,这难道不是人世间最为绝望之事?
意志稍微薄弱的人可能会失去控制,而失去了控制就会像疯狗一般地胡乱咬人,当然疯狗指的不是这对少年少女。
言于伯心中感慨道:“幸亏及时走人,要不然呐,恐怕还得白白失去两个幼小的生命。”
鸡阪的孩子中,一个是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看起来和她一起的男孩稍大几岁。
两人身穿满是布丁的衣裳,少女的小脸原先长得很干净,此时却哭成泪人儿了,她弟也好不到哪去,一路上无论言于伯问什么,两人都不肯接话。
两人皆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瞧着心都碎了一地。
非得使善良的少有的好心人,恨不得搂在怀中好好劝慰一翻不成?
路人瞧见这一伙人,还以为是人阪子哩,不过细细琢磨,就排除了这想法。
哪有穿衣奢华且年纪轻轻的人阪子啊。
特别是那个黝黑肤色的少年,见到生人就露一副傻乐呵的模样,明摆着被卖了还替人数银两的道理。
看着路人的指指点点,言于伯仿佛对此视而不见,天上的飞禽,陆地的走兽更能吸引他的眼球。
要不是婢女宁梳一开口便问出了蛛丝马迹,不然言于伯真想撒手不管了。
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到点了,也就是他们的居住的地方,出了京城不到十里的一个小村庄,小村庄子自然就没有太多人来人往。
望着到处都是用竹条围成的框子,还有散发着浓厚的鸡屎味儿,便明白了,这村是都以阪鸡为生的。
花启良笑道:“这味儿,可真……够特别的。”
说完还挥了挥手臂,以为能扇走这味道,可依然能闻到,便不再管这些了。
言于伯翻身下马,落地后有却些踉跄,险些摔倒,花启良见势便想过去扶他,言于伯挥手表示不用。
对一个马技高超的人来说,一眼一眼就看出来,是个经验不足的雏儿,比如石头。
两个小孩瞧见,一路上悲伤的心情终于转得好些了,他俩为了忍住不笑出声来,小脸绷都得紧紧的。
言于伯自然是看在眼里,便感慨道:“当年敌国军队曾打到这里,大周帝国数万人尸骨未寒,便抛到这湖水中,时隔数年而已,又变回之前一般平静了……”
花启良知道他是在变个话题,化解刚才下马的尴尬,便笑道:“是啊,却多了数万冤魂,猩红的血浆撒满了整座湖水,常人可不敢在这儿溜达呢。”
宁梳知道他此刻说这话的意图,也不拆穿,只有石头和那两个小孩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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